第130章 嘿,你妈出轨啦,还生了俩娃呢!
第130章 嘿,你妈出轨啦,还生了俩娃呢! (第1/2页)嬴成蟜的担忧是切实问题。
即便是向往战争的老秦人第一次杀人时也会承受一定心理负担。
可一旦杀死了第一个人之后,再杀更多的人可就轻松,因为他已经冲破了生理与社会共同施加于他的枷锁。
吃过人的猛虎会爱上人肉的滋味。
咬过人的狗在农村都无法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所以吕不韦明明可以凭着摄政的权利直接让嬴政下令杀死嬴成蟜。
可吕不韦却宁愿大费周章的将嬴成蟜拽去前线杀掉。
吕不韦不也是希望控制住嬴政的杀心,保持住嬴政的底线吗?
否则今日嬴政可杀嬴成蟜,那明日嬴政又凭什么不能杀吕不韦?
而今吕不韦曾面对的问题摆在了嬴成蟜面前。
今日嬴政能杀掉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明日为何不能杀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然而嬴成蟜的担忧在嬴政看来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因为你是兄的王弟,兄庇护于你。
可是兄甘愿庇护于你却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伱是兄的王弟啊!
因为为兄是君王,所以为兄就一定要心性凉薄,就一定要没有亲情,就一定会成为你的生命威胁吗?
王弟,你对兄的畏惧是认真的吗!
车厢内不再有欢声笑语。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死寂。
残留在口腔中的柿饼残渣也没了那香甜的滋味,而是变得酸涩难咽。
许久之后,嬴政才声音凉薄的发问:“你意欲何为?”
嬴成蟜淡声开口:“战事过后,嫪毐必死,臣会去劝说王太后拒绝承认那两个孩子是她的孩子。”
“那两个孩子可以是宫女的孩子,可以是王太后母爱泛滥后从路边捡回来的野孩子,随便是谁的孩子都可以,也都不重要,但他们不能是王太后的孩子。”
嬴政目露讥讽:“你要说服王太后放弃自己的孩子?”
嬴成蟜古怪的看着嬴政。
大兄,你怎能问出这种问题?
对于王太后而言,这很难吗?
嬴政内心再次遭受一万点暴击!
以脸上的冷漠遮住心中的破防,嬴政淡声道:“掩耳盗铃而已。”
“你要帮着这两个孽种苟活下去?”
嬴成蟜摇了摇头:“既是王太后血脉,便不能为常人杀,亦不能加以刀兵。”
“臣……”嬴成蟜目露冷色:“会亲手杀死他们!”
嬴政带着几分嗤嘲的反问:“你倒是不怕寡人因此忌惮于你?”
嬴成蟜轻声一叹:“臣没想到王上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这只是臣的原定计划而已。”
嬴政声音加重:“寡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嬴成蟜抬头看向嬴政:“知道便知道了吧。”
“他们非是臣的同母之弟,王太后尚未与家父和离,那两个婴孩只是家父之妻私通奴仆而出的孽种。”
“若以《秦律》论断,王太后、嫪毐及其子皆死罪也!”
“莫说杀了那两个孽种,便是再杀了王太后,臣也是上承人伦大义,下合大秦律法!”
“即便王上已知此事,臣亦心中无愧。”
嬴政下令杀死那两个孩子的话,就是嬴政亲自做主、主动残杀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而嬴成蟜与嫪毐、赵姬以及那两个婴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若嬴政对此事一无所知,由嬴成蟜动手的话就成了代父惩处私通之贼。
两个方案看似结果相似只是动手的人不同,但事件的性质却截然不同。
听完嬴成蟜的原定计划,嬴政疲惫的叹了一声:“你长大了。”
“但却长偏了!”
“少和仲父交流,瞧瞧你都从仲父处学到了什么!”
“仲父心忧寡人日后清算于他,寡人可以理解。”
“但你若心忧寡人日后意欲谋害于你,寡人实在无法理解。”
嬴成蟜有些无奈的说:“也不是心忧。”
“只是希望能彻底掐死你我日后心生猜忌的可能罢了。”
“若臣果真心忧王上日后谋害于臣,臣今日就不会将这些心中所想告知王上。”
嬴政语气加重了几分:“将心中猜忌和计划告知寡人,很值得你骄傲吗?”
“你若果真只是想掐死心生猜忌的可能就该与寡人坦诚相待,而不是对寡人行蒙骗之事!”
嬴成蟜错愕发问:“臣什么时候蒙骗王上了?”
嬴政怒而反问:“发觉王太后之子却不对寡人言说,明明是因为火烧王太后之子所以担忧嫪毐报复,却将之推到火烧大郑宫之上。”
“这难道不是对寡人的欺骗、对寡人的背叛吗!”
嬴成蟜双手一摊:“臣没证据啊!”
“这么敏感的事仅凭猜测臣怎么张嘴?”
“假设啊!我是说假设!假设王上在长安宫内看到了婴孩,王上难道会不经调查没有证据的就告知于臣吗?”
长安宫距离长安君府不远,是独属于韩夫人的宫殿,如果长安宫中突然多出了两个婴孩……
嬴政微怔。
好像,寡人也没办法直接将此事告知王弟啊。
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两个兄弟,也不可能仅仅只是看到对方寡居的母亲带了两个婴儿就跑去跟兄弟说:嘿,你妈出轨啦,还生了俩娃呢!
那不是诚实。
那是纯纯的脑子有病!
想通这一点,嬴政心中对嬴成蟜的不满迅速衰退。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与自责。
王弟心忧寡人会害他?又如何!
他有什么错!
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又被夏太后当做旗帜傀儡置于漩涡之中,身边无能臣悍将辅佐,去年才刚抵死杀出一条活路。
可他刚摆脱绝境就又想着援助寡人,甚至回咸阳后都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就又一头深入敌后、杀进雍城,再次面临生死危机。
他心中不安有问题吗?
没有!
是寡人这个做大兄的口口声声要庇护于他却毫无能为,才让王弟始终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养成了这如小兽般敏感胆怯的性子!
可王弟即便那么胆小依旧在尽可能的帮助寡人!
是寡人的错,是寡人愧对王弟啊!
长叹一声,嬴政沉声开口:“兄不管你曾经或现在有什么计划。”
“全部停止!”
“接下来听兄号令行事。”
“至于那两个婴孩……”嬴政诚恳的看向嬴成蟜:“兄来下令,弟去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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