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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两宫:竟有人结党?好贼子!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两宫:竟有人结党?好贼子! (第2/2页)

开封府欺君?!
  
  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可实际却非如此。
  
  傅尧俞亲自审讯了所有人犯。
  
  自然也包括了,那十几个沙弥以及惠信僧的两个徒弟。
  
  为求公正,傅尧俞亲自考核了这些人的佛法修为。
  
  结果是——诸沙弥佛法、经文修为,皆在惠信二徒之上!
  
  换而言之,开封府至少在选人上面没有问题。
  
  对崇佛的太皇太后而言,这就够了!
  
  沙弥们进宫是真的念经了,而不是在那里滥竽充数,骗皇家赏赐。
  
  当时,太皇太后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证明这个刘挚是有意?还是无意?
  
  刘挚却好死不死的,继续纠缠着开封府,浑然不知,在两宫眼中,他早已经是一个有着‘轻慢两宫,窥探圣心,孩视天子’嫌疑的罪犯。
  
  于是,他的这封弹章,等于自己帮自己在两宫面前坐实了两宫对他的怀疑!
  
  将他送上了剥麻的刑场!
  
  道理是很简单的——要不是你有这个心,你怎么敢在老身(本宫)明确下诏,是让御史台讨论处置惠信僧的时候,偏偏揪着开封府不放?
  
  欺君、舞弊的罪名都扣上了!
  
  这把老身(本宫)当成什么了?
  
  三岁的孩子?农村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农妇?
  
  你敢说不是吗?!
  
  对皇室而言,在这种事情上,是不需要证据的。
  
  一切唯心即可!
  
  我觉得伱要害我!
  
  那你就肯定在害我!
  
  自秦汉以来,多少人无辜的在这个事情上躺枪?
  
  死在皇室怀疑之下的高官大将,不计其数。
  
  刘挚也是运气好,他生在大宋,而且还是文臣士大夫。
  
  不然,仅仅是两宫认为他在轻慢、窥探、孩视。
  
  就已经足够让他三族都去玩消消乐了。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免不了要去大理寺的监牢里走一遭,搞不好这辈子都得在偏远军州呆着了。
  
  但,赵煦岂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赵煦想着刘挚这个他上上辈子的朔党领袖、宰相、无条件投降的主和派。
  
  他就恨得牙咬咬!
  
  哪怕,在上上辈子,赵煦已经贬死过他了。
  
  但这个怨气,却还是无法消去,念头也依旧无法通达!
  
  于是赵煦伸手,抓向了一本弹章。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一本在刘挚弹章下面的御史弹章了。
  
  拿起来一看,赵煦就知道,这次他钓起了双尾。
  
  赵煦合起奏疏,将之丢在案台上,气呼呼的说道:“这些御史,都在做什么?”
  
  “太母、母后,再看看这本弹章!”
  
  “叫他们议论惠信僧如何处置,他们听不懂吗?”
  
  “那个侍御史弹劾开封府也就罢了!”
  
  “这个监察御史,怎么敢议论父皇的德政的?”
  
  “谁给他的胆子越权言事?”
  
  “监察御史只能监察百官何曾能谈论朝政、法令,而且还是父皇的德政?”
  
  两宫对视一眼,然后拿起了赵煦丢下的奏疏一看。
  
  脸色也都变了。
  
  因为,这个叫王岩叟的监察御史,满篇没有一个字提及对惠信僧的处置。
  
  而是在那里大谈特谈,先帝将一般犯人流放改为刺配本地本乡的事情。
  
  而且,大放厥词!
  
  居然说什么——窃见诸州自行就配法以来,民间多苦凶徒骚扰之患,缘其人皆是狃于为恶,无所畏惧,不复自新之人……
  
  什么意思?
  
  向太后首先不干了!
  
  你在指责先帝的德政乃是害民、残民、虐民之法?
  
  所以是在影射先帝乃是昏君?暴君?
  
  反了!反了!
  
  赵煦在这个时候,却悠悠的说了一句话:“这两个御史,皆不言其本该言之事……反而攀咬他人,甚至对朝政法令,指手画脚……”
  
  “乃至于隐约可见,对父皇德政之嫉恨诅咒之心……”
  
  “他们会不会在结党啊?”
  
  两宫先是一楞,然后就都喘息起来。
  
  结党是文臣的大忌!也是大宋始终防备的事情。
  
  不要看坊间舆论,什么新党、旧党,说的热火朝天。
  
  实际上,只要在朝中的大臣,私底下稍微往来密切一点,就可能被人告发、检举甚至招来御史的弹劾!
  
  而且不止于此。
  
  为了不让大臣结党,历代赵官家们都苦心积虑的想方设法的给这些人添堵、使绊子。
  
  异论相搅、大小相制的手腕,更是都被玩出花来了。
  
  最典型的就是新党了。
  
  熙宁时代的新党,何其团结!
  
  现在呢?
  
  王珪和蔡确早就反目就不提了。
  
  章惇、曾布、吕惠卿这三个人的关系,谁能说清楚?
  
  反正,曾布和吕惠卿是势同水火了。
  
  而章惇看着似乎还能和这两个人有说有笑,但实际上呢?
  
  赵煦是清清楚楚的——绍圣时代,吕惠卿回京述职,章惇数着日子,想方设法的要赶他走。
  
  曾布在朝,也始终和章惇不对付。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的关系,难道是他们自己破坏掉的?
  
  答案是,皇帝在背后使坏啊。
  
  大臣们也心知肚明,只能配合着皇帝演戏,演着演着,自然也就演出仇来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赵佶时代的蔡京和其儿子父慈子孝的典故了。
  
  新党被拆的七零八落,旧党呢?
  
  元祐时代,旧党大分裂,蜀党、朔党、洛党互相指斥对方。
  
  最后胜利的朔党,因为太过激进,也太过无能,被范纯仁、吕大防赶出朝堂。
  
  这其中,未尝没有太皇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对赵官家们来说,制衡并防止大臣结党,架空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而朝臣们,也基本都接受了这个潜规则。
  
  他们会主动和其他人制造矛盾、问题。
  
  比如说,富弼当年在朝堂上骂自己的岳父晏殊是国贼。
  
  也比如说,王安石、王安国、王安礼三兄弟的政见完全不同。
  
  王安国甚至和王安石因为政见不相往来。
  
  还比如说,韩绛、韩维、韩缜三兄弟政见各异。
  
  所以,在大宋皇室眼中,朝臣结党不是小问题。
  
  因为敢结党的人,必然有着极大的政治野心。
  
  现在御史台的两个御史,有结党的可能性?
  
  再联想到他们的举动,两宫不得不怀疑他们结党的目的很不单纯。
  
  “好贼子!”太皇太后的脾气首先就没有稳住。
  
  当今便要叫粱惟简去传旨。
  
  向太后连忙拉住她:“娘娘,且不急,且再看看,还有没有同党!”
  
  对向太后来说,她本来还只是讨厌、不喜欢刘挚。
  
  但其实对刘挚还有些包容心——毕竟刘挚是士大夫!
  
  可王岩叟的奏疏一出现就点燃了她的怒火。
  
  因为一旦证明王岩叟和刘挚是一党,也就意味着他们都认为先帝是昏君、暴君……
  
  她能忍吗?
  
  忍不了的!
  
  为了先帝,也为了六哥。
  
  必须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不如明日早朝,将这两人奏疏,下都堂髃臣及御史等一起议论……”向太后低声说着。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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