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春宴 第147章
第六卷 春宴 第147章 (第2/2页)赵扶桑赶忙起身,那脸仿若镀上了几分灿烂的桃花之色,红得发烫。他尴尬地摸了摸脖子,眼神有些闪躲:“我,我看你还没醒,就打算抱你进去。”
“到王府了?”长夏微微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赵扶桑点点头,眼中的慌乱渐渐褪去,带着几分不经意地看了几眼长夏,直到看到她看着外面才缓缓送了口气。
赵扶桑先前一步下了车,身姿挺拔地就等在外面,那身影在夜色中宛如一棵苍松,坚韧而又充满期待。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马车车门,眼中似有繁星闪烁。
长夏探头出来,就看到了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她微微一愣。
看向赵扶桑时,少年笑容澄澈得如同山间最纯净的溪流,甚至带着徐徐的兴奋,那垂在肩头的发带微微一动,仿佛也在为他的情绪舞动。
落下额前的刘海更是随着轻风微微飘动,像是轻柔的羽毛在轻舞。他的眼睛干净明亮,像是藏着无尽的温柔宇宙,那里面有思念、有欣喜,还有一丝努力压制却仍在悄悄蔓延的爱意。
他在兴奋些什么?
长夏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只得把手放在他手心。那一瞬间,赵扶桑像是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手指微微收紧,却又怕弄疼了她,力度恰到好处。
落地后,长夏说着:“大氅你先拿回去吧。”
说罢,正要解开,谁料,赵扶桑直接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手,温热宽厚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是他努力克制内心汹涌情感的表现。
他的心跳如鼓,在胸腔内疯狂撞击,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不,不用了,你留着吧,我那儿还有。”
赵扶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那微微的颤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长夏微微蹙眉:“你有什么?车上可是什么也没有。”
赵扶桑一愣,看着长夏发起了呆。
他看着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
他的爱意在心底如惊涛骇浪,却只能拼命压制,让它在眼底化作深深的眷恋。
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害怕自己的情感会给她带来负担,可那爱意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的灵魂深处燃烧。
“看什么呢?没看过?”长夏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自从上一次扶桑泉分别后,他就没有见到长夏的真容,这一晚他紧赶慢赶地回来,得知宫城之中发生了命案,还听说是煊骄王查的案。
他没有回赵家,直接找了一辆马车抓着大氅就直接冲去王宫外等着。
他在马车里心急如焚,脑海里不断浮现长夏可能的模样,担忧她是否遭遇危险。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可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焦急都化为了满心的欢喜。
他起初站在远处还不相信,可是听到了那个官飞叫阿辞王爷的时候,他一时间是愣住的。
那种心底内的兴奋,以及期待已久的思念,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心底的思绪更是如同泄闸的洪流直接喷发而出。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再也无法移开。
他正要冲上去,可是却看到了李盛年和槐序。
两人不知道对阿辞说了些什么,只是他看到了李盛年眼眸撇了眼自己,随后暗暗说了句什么离开了。他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但他马上将这种情绪压下。
他不能让这些负面的情绪影响他在长夏面前的形象,他要让她看到的是一个沉稳、可靠的自己。
李盛年走后,他就站在昏暗的地方看到两个身影欣长的人站在光影之下,阿辞好像很生气。
不过,为何她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瘦,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情他在阿辞写给他的书信当中知道一些,可是却没有说过她和槐序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疼惜。
他想冲过去,可他的脚步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挪动。他害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让她反感。
她很疲惫......不行,她很疲惫......
赵扶桑看着她寂寥单薄的身影,夜里还是会有些冷,可是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劲服。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担忧。
他多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让她不再感到寒冷和疲惫。
赵扶桑正要冲上去,长夏扭身朝着自己走来,那个步伐带着坚定和沉稳。
来者衣摆随风而动,面色还有未曾褪去的愠怒,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张如同精美雕琢的脸瞬间卸下了几分,转而的是眼眸之中镀上几分疲惫。
“赵扶桑,我好困,你送我回去。”长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疲倦。
赵扶桑的还没晃过神来,自己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上前搀住了她。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太过靠近她而产生的紧张。
他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
她发丝垂垂,几缕落在鬓角,微微飘动时,落到赵扶桑的手背上,那种措不及防的感觉令他心间仿若漏跳一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可是等到进了车内后,阿辞看上去困倦非常,早就已经靠在那车上阖眼了。
他轻轻上去,有点不确定地轻声唤道:“阿辞?”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带着一丝忐忑。他那一刻仿佛忘记了呼吸,心跳声好像翻搅着自己的心腔之间。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眼中满是柔情和爱意。
寂夜深深,周围静悄一片。
他半跪在前,漆黑的瞳眸潋滟有光,心中期待着,在叫嚣着。
他想要抚摸她的发丝,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害怕吵醒她,更害怕自己无法控制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情感。
“嗯?”
听到假寐的人的声音,赵扶桑直接捂着自己的心口,那呼吸再次喘息起来。
他眼底是无尽的惊喜。
是阿辞,这个人是阿辞,是阿辞!这就是阿辞的真身。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激动和喜悦的泪水。
他努力不让它们落下,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失态。
她静静撑着头,那手自然地垂放在腿上,垂感极佳绯色长裙,在微光下好像在发光,车内烛火点点,如同温柔的金纱轻落在她脸庞。
长夏似乎是因为疼痛微微蹙眉,那两弯眉头蹙在一起时,赵扶桑心跟着一紧,他连忙起身,坐在她身旁。
“怎么了?阿辞?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眼中满是焦急。
“回家,我困了。”长夏的声音有些虚弱。
赵扶桑赶紧催促车夫赶紧走。
车轮缓缓离开宫城,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长夏。
他拿出了大氅,轻轻披在阿辞身上。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他深深的爱意。
“阿辞,我煮点热水,你暖暖身子吧。”他轻声说道。
“好。”长夏随口应道。
-------------------------------------
“赵扶桑,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长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赵扶桑的思绪立即回潮,他笑着,“阿辞,好好休息。”
长夏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把大氅塞进赵扶桑的怀中扭身进了门。
赵扶桑恋恋不舍地看着那绯色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嘴角缓缓勾起,笑眼弯弯,甚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涩。
王府外的春风缓缓吹起,吹在身上的如同轻柔的吻,吹动了少年的垂在发间的发带,他卷了几下手中的大氅,心满意足地看着那王府朱门。
就像是初入爱河的单纯少年郎,他的爱意在这春风中荡漾,虽然被他努力压制,却依然有着无法抵挡的力量。
那吊梢月牙像往常一样悬挂在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