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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认罪

9 认罪 (第2/2页)

对宋微辞也就越发客气敬畏了。
  
  但那粗狂汉子也是够吓人的,连刘家人这边也被吓到了,一群人窃窃私语。
  
  老沙弥看了看人,面带疑惑,问徐清刀此人是在哪抓到的。
  
  “燕子坡?竟是燕子坡?怪哉,那边有野兽游荡,常人很容易遇险,他怎在那边存活?”
  
  徐清刀沉声道:“在一洞窟找到他的,已有常年生活的迹象,并不是一时的躲藏,此人似心智有点问题,常年在野外长大,不通人性,比起野兽,还不知谁更危险。”
  
  老沙弥皱眉了,下意识看下那殿内被关押的老陈。
  
  老陈他估计听到外面这莽人的怒吼,在殿内大喊:“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大人,大人们,你们别抓错人了,是我....”
  
  声嘶力竭,而且还有撞击的声音......差役进去拦住了人,没让自杀,还好徐清刀跟宋微辞都猜到此人要给人顶罪,恐有自杀的打算,所以殿内殿外都有人看管,否则还真让这人撞壁而亡。
  
  差役按徐清刀的吩咐把人拽出。
  
  最后都拉到了茶室前面这——拉到了宋微辞前面。
  
  “姑娘,人抓到了,他的脸上跟脖子出有抓痕,您看这。”
  
  宋微辞本来想走的,现在反而不好走了,主要这徐清刀跟仵作满眼敬服,一副感激又期待她再查出什么的样子。
  
  这.....
  
  她想着若是自己当初姜氏女那样的尴尬身份,莫说参与案情调查,便是在外行走也够招人非议的。
  
  可絮娘他们不觉有任何不妥,甚至也不急着催她离开。
  
  不过宋微辞还是因为徐清刀指明的莽人脖子上伤口而侧目。
  
  确实有抓痕,而且肯定是女子指甲留下的抓痕,狭长锋利,且有破口。
  
  老陈见状,再次呐喊自己是凶手,不能连累别人.....
  
  “住口!”
  
  徐清刀冷声一喝,“你说不能连累别人,先说这个别人是何人?!可是你将他藏在山中?明知此人凶蛮不通人智,极易伤人,可跟菩提院报备过?可想过他会伤人杀人?!”
  
  他凶了老陈,那地上被死死扣押且已经五花大绑绝无逃脱可能的莽人却是大怒,嗷呜嗷呜叫唤着。
  
  老陈脸颊抽痛,看着他心疼难忍,只说:“我不认识他,人是我杀的,这么一个不通人性的,一直在燕子坡,那边都没什么人,他怎么会杀人?”
  
  徐清刀:“你也知道他在燕子坡?!在你出殿后,我们何时对你说过人是在燕子坡抓到的?就这你还说不认识?”
  
  老陈一窒。
  
  破绽。
  
  他在殿内不可能听到徐清刀刚刚在殿外跟宋微辞等人的交谈。
  
  但他依旧一口咬死人是他杀的,斩首埋尸都是他干的。
  
  “我不懂你们,明明我都认罪了,都抓到我挖尸了,你们还要捣鼓什么?若我不是凶手,我怎么会知道尸体在那?”
  
  仵作逼问他死者是怎么被杀的。
  
  老陈一怔,闭紧嘴,不吭声,一副懒得说什么,只认罪。
  
  该死,这人知道多说多错,反而不肯言明,这就不好办了。
  
  刘家人见状立即喊闹起来,还撺掇着刘昭安说些什么。
  
  刘昭安按着胸口,喘着气,问老陈:“为何要杀我妻子?她素来温婉,待人亲和,我不信她会与人争斗进而得罪人,惹来杀身之祸,能给我一个公道吗?”
  
  老陈不看他,低头闷声说:“杀了就杀了,哪里需要理由,若都要理由,年轻时,我那妻子不也被人活活打死了吗,也没见人给我个理由。”
  
  “我呼天喊地,四处求人,跪了又跪,后面关进牢里,出来时,手脚残毁,我妻子孤坟野草漫天,我又是跪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地方。”
  
  “谁跟我说过公道吗?”
  
  这话一说,不少人缄默,老沙弥亦叹气。
  
  徐清刀皱眉,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早在现任县令大人之前,苛□□吏,百姓苦不堪言,很多案子根本连记录都没有,查无可查。
  
  当时没能得到的公道,现在好像更得不到了。
  
  但是....徐清刀正要说一码归一码,这个案子需要真相,却被仵作拉扯了下袖子。
  
  这时。
  
  那莽人忽说:“人,我杀的。”
  
  老陈瞠目,其他人也错愕。
  
  啊?
  
  这野人会说话?
  
  宋微辞也惊讶,细细打量此人,发现这人说话磕绊,但确实会说。
  
  而且他并不是绝对的不通人智,之前他是知道老陈会有危险,也知道老陈认罪,所以冒险冲破束缚要救人,现在也是为了避免老陈认罪才开口。
  
  他是有判断的,至于言语,可能是后期学的。
  
  不擅,但能说。
  
  “我,见过她,那个女子....她,她骂我,抓我的脖子....我一时生气,就,就....杀了她,是我杀的。”
  
  他长得粗鄙野性,一双眼却很认真执着,盯着徐清刀,似乎认定他是查案定罪的人,所以朝他说。
  
  “我一锤子下去,砸在她脑袋上。”
  
  徐清刀跟仵作正变脸,问他力气那么大,若是暴怒捶人,如何能....
  
  “我没用大力气,小小一下,她就倒下了。”
  
  宋微辞知道就这个理由,也算是解释了查案中的疑难,毕竟杀人手法有时候真的看当事人主观所想。
  
  他说怎么杀,只要尸体或者证据上没有绝对背冲的逆证,在堂审时很难推翻。
  
  “父亲,父亲他见我可怜,从小收留我在山中活,一直教我不伤人,是我,是我不堪为人。”
  
  他低下头,闭上眼。
  
  “是我,害了他。”
  
  “他是为我顶罪。”
  
  一段话,断断续续,但表态很明确。
  
  定了。
  
  仵作内心复杂,表情沉郁,他知道这个案子基本锁死在这俩“父子”身上。
  
  就如刘家人此时叫喊,不是父就是子,不管有没有血缘,这两人总有杀人凶手跟埋尸帮凶,都得抓起来,何必再拖延。
  
  确实。
  
  徐清刀知道大势所趋,不得不准备暂时....
  
  宋微辞忽开口:“在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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